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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微信,朋友圈封面還是在去pinkdot的的士上拍的。那隻戒指還在,T恤也在,那天下午歡天喜地地去,哪能想到後面這麼多。
五號那天和老師出門玩去了,六點多回到家刷新消息才知道。我已經不記得是從哪裡先看到的,那一段記憶很模糊,就想著,不會的,不會的,是假的,不會是她。看到Wyman的fb更新也覺得是假的。迷迷糊糊地出房門吃了飯,回來看到明哥的消息,木怔怔地隨手打了兩條消息發出去,理智才說:那就是真的了。
那天晚上我連跟著走的心都有了。不甘,也替她不甘,太錯愕了來不及一點準備的時機。我最後一次見到她,她站在pink dot的舞臺上,抱著吉他唱囂張,唱You're fucking perfect。射燈黃黃的,她甩著短頭髮笑得那麼開心。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真人。我真的想不到居然就是最後一次了。扯開手機相冊,意識到那天一張照也沒拍,也沒有錄像。但我記得她笑著問台下,有沒有人知道Dusty Springfield?我還是因為她才去聽的Dusty Springfield。她問除了明哥還有誰知道,台下沒有人應。那天晚上肯定有人回去就要搜Spotify,以後還會有好多人聽dusty springfield,但是抱著粉白吉他唱i only want to be with you的人是再也沒有了。
事後再想,五內俱焚大概也就是這種滋味。友人裡一片片的都在致哀,我咬著靠墊,不能讓家長聽去哭的聲音。在溫哥華西四街的舊唱片行翻滿手灰淘回來的一張Springfield,那天晚上用角落裡的拐杖把CD連盒子砸了。一次次被家長叫出房去做事情,只能慶幸自己眼睛不容易紅看不出端倪。她突然走了,我連在自己家哭一哭她都做不到。忽地又想起樓下對門一個喜歡張國榮的小姊姊。那個時候還小得很,有一天晚上找她去拍她家門,她沒應。隔著門聽見她哭著和長輩吵架。之後很久沒見到,再見面她剪了頭髮。我想我現在懂了。恨不能以身代之。
第二天一早被勸出門玩。看完電影回來,窒息感又像潮水一樣湧上來。週三回去還書,趕不及再去灣仔,急匆匆走急匆匆過來。家長週五也得回去,但是開不了口。已經知道告別式安排在十三號下午了。就在北角。但哪能去。一週間早上窗簾透光才能闔眼,懵然就過去了,倒像是去年病了的時候。逃不過地挨來了週一,週一也是不知什麼時候就到了夜裡又過去了。
痛,又痛又恨。氣我沒有更早一點識得你,氣我不能去北角送你,氣我無能為力。前面有那麼多愛重你的人已經提過筆了,我一點淺薄的在人前無處安放的悲傷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那麼瘦,抱著吉他筋骨看上去那麼有力量。西九的風自然是吹不動你頭髮的,你藉著風飛起來了,可要快快樂樂地笑啊。
Ellen啊,Ellen是我心裡的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