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小概率節慶
【瞳耀】小概率節慶
康一康香港阿sir怎麼過除夕。祝大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新春快樂，大吉大利，我們下一篇再見。
海底隧道又塞車。
當然啦，放工撞上除夕夜，不塞個水洩不通才怪呢。
整年忙綠，近日卻難得無事。比起其他部門，SCI的科室裡要多一分清閒。這兩天沒有要案，首要任務就是掉翻轉頭整理舊案卷重新錄檔，全組最辛苦的反倒是蔣翎。臨近放工，大家都有點坐不住。閒暇難得，包sir體諒組員辛苦，擺擺手放行。
展耀靠在副駕駛。今天一反常態地熱，他扯松領帶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釦子，皺著眉頭敲手機。「今日仲有嘢做？」「復完呢封email先。」車開出去不到百米，他刪刪改改地寫了許久，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僵硬了一瞬。
「點啊？」「阿媽話要我哋去拎酒。」
被卡在維港海水下的蘭博基尼裡傳出一聲哀歎。
車流緩慢，待他們繞道金鐘酒行再開進淺水灣時天已經黑透。白羽瞳開門的時候縮著脖子，好像手裡提著的不是剛取回來的紅酒，而是要交給EOD的證物。他們比白馳先走，男孩子反倒已經在沙發上坐著了。今天白展兩家主母都在，展耀頓覺場面宛如小時候放學遲回家的場景重現。只不過那個時候只要翻出白羽瞳擋箭就萬事大吉。現在兩個人一起遲到，他也抿著嘴唇試圖降低存在感。所幸今天長輩都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招呼他們兩個快點洗手過來吃飯。
展耀坐在白太太旁邊——因為白羽瞳搶著坐在下一個，把位子留給他。除夕夜必備的當然是盆菜，花膠鮑魚蝦乾碌鵝堆成滿滿當當的小山，裹著閃金光的醬汁。白太太一直在給展耀布菜，每一樣都要塞進他碗裡。展耀趁機把蠔豉強賣給小白，引得他無聲哀嘆。盆菜好味，但蠔豉是埋藏其中唯一的地雷，不管味道還是口感都不討喜，從小到大他們兩個都不愛吃。可今晚的規矩是不能剩菜，再怎麼頭疼也要埋頭吃掉。蝦都在展耀碗裡，白羽瞳剛想偷渡一隻就聽見媽媽大聲噓他。
白馳還在喔⋯⋯白羽瞳忿忿地想。
展耀把蝦剝開，連著其他東西一起裹著醬汁遞到白羽瞳那邊。白太太見他碗空了便又趕緊補上一塊燒鵝。「阿耀呢排瘦咗咁多，食多嚿燒鵝。」展太太笑著給好姊妹添酒，「佢哋後生仔，辛苦啲都正常。做嘢勤力，係好事來嘅。」
阿sir做嘢勤力，除夕也不能倖免。飯後要逛維園年宵，小白是例行司機。年花是早就買好了的，蝴蝶蘭和金桔都已經擺在家裡。除夕當晚行花街更多是為了討個好意頭。維園年宵開到初一清晨，除夕夜濕貨樣樣跳水價。秋天打風，吹壞了不少桃苗，攤位裡還在賣桃花的攤檔人氣就格外旺。白羽瞳趁前面的家長無暇回頭，湊在展耀耳邊問他今年要不要買桃花回宿舍。展耀對桃花可沒那麼大興趣。白羽瞳小時候可壞得很。他還記得有一年自己在睡午覺時被白羽瞳撒了滿頭的花瓣。小貓只消搖一搖腦袋，肩膀和地板就會噗簌簌地落滿粉紅色。直到人日他都錯覺頭髮上還帶著花的味道。不過現在的展博士可比當年有辦法多了。他挑起眉歪了歪頭，道：「唔該白sir幫我招桃花咯。」
白羽瞳癟著嘴跟上。
小食和乾貨那邊左不過幾種花樣，買了風車之後，剩下的攤位就沒什麼逛的必要。展太太和白太太趕著去排隊搶頭香，他們便又浩浩蕩蕩地開去黃大仙。
香港過年最看重好意頭。搶頭香這種大事自然引得嗇色園人頭攢動。展耀和白羽瞳自然沒有那麼濃的興趣，落在後面慢悠悠地爬台階。展耀把風衣夾在腋下。夜裡風涼，白羽瞳扯過來，重新讓他穿上。信眾攥著香燭往前擠，沒有人注意隊尾悄悄拖手的年輕男人。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他們看到前面的人開始衝樓梯。白羽瞳趁沒有人回頭，轉過臉輕輕親一下展耀的鬢角。「貓貓豬，豬年行大運喔。」展耀笑著握他的手。「下一年就到你啦。」
他們站在台階下等家長們參拜完出來。初一早晨忌催人起床，他們可以睡到自然醒再準備收利是。假期難得，當然要好好享受。
春節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