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星空與飛行——寫給《耀星》和她的作者
星空與飛行
——寫給《耀星》和她的作者
送給 @虚妄界 老師。
——人的道路既然遮隱，神又把他四面圍困，為何有光賜給他呢？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
要給《耀星》寫評，這話說了很久了。我一直在等著完結的時候，可當這個故事真的完結了，又百感交集到失語，能出口的都是不捨。
想要說的很多，但不只是說給瞳耀和《耀星》，更是說給創作了這個故事的時末老師。在標題裡我說，寫給《耀星》的作者。因為我淺薄而自以為是地覺得，在此刻，這個頭銜是最適合你的——作者。
想故事很容易，難的是提筆講述腦海中的思緒。而更有難度的，是將一個故事中的背景、情感和張力，張弛有度地具現成完整的文字，並展示給人看。有能力的作者會在這個基礎上細化自己的整片園林——對角色的細節刻畫加在這邊，那裡要添一塊設置的石頭，景觀情節的設置必須具備協調統一的和諧美感，起伏之間的進退如同移步換景需要精準拿捏……我是個口味挑剔而刁鑽的人，在涉及到文字時尤甚。儘管心底偶爾會有聲音勸我不要吹毛求疵，但月座和金星決定的天性讓我無法罷手——直到《耀星》出現，并把我迎進坑底。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朋友把《耀星》推薦給我的時候，看到茶樓裡展耀浮誇排場的我是愣了一瞬的。可當機緣巧合下我重新從頭讀起這個故事時，從開篇就立起來的張力和對瞳耀二人的刻畫瞬間緊抓住了我。不管是中途開始補完的前面的章節，還是之後的每一章更新，《耀星》每次都迫使我必須在第一時間屏住呼吸光速瀏覽。這個故事可太調皮了，簡直如同影展首映，哪怕合上屏幕也總是要有畫面在腦內回放。我非得要等著，等重播結束之後平復心情才能再打開界面細品。
不管是文字還是影像，我都癡迷於“人在面對異境與失序時如何自處”。而把瞳耀放進這樣的問題中，又有哪個設置能比臥底梗更適合鋪陳那一種搖擺呢？大言不慚地說，《耀星》宛如有世界上的另一個我，量身訂做了一篇從頭到尾甚至衣邊都嚴絲合縫地切中我所有偏好的故事。她原本就是我偏愛的題材，更是完完全全把一切會發生的，要發生的乃至我希望它發生的事情，都詳實地展現出來了。從頭到尾由表及裡，無一不是我想要的。
我從《耀星》中讀到的，是我眼中的瞳耀：他們的困頓與掙扎，渴望與夢想，堅持與信仰……屬於白羽瞳和展耀的情感內核，以及他們的靈魂。
從最開始郁郁的僆仔與得意的少爺、無措的臥底和惶然的前警員到交頸呼吸相纏的愛人和並肩衝破桎梏的同僚，兩個主角的形象隨著故事發展而逐漸豐滿。《耀星》中瞳耀的行為也好性格也好邏輯也好，隨著時末老師的講述一點點展開鋪陳。這種呈現不僅是平面的拓展，立體的位面也逐漸變得更加豐滿，宛如聲吶掃描回傳成像的冰山，水上與水下的部分都逐一展現出來。
《耀星》中的瞳耀二人，扎根於原劇，也在作者的筆下綻放屬於自己顏色的花。但湊近輕嗅，清晰可辨的香氣依然和劇中如出一轍。我記得閒談間時末老師曾經提到過自己反復重刷劇集的次數。白羽瞳和展耀那些或鮮明或含蓄的線條與色彩，事無巨細地被這雙敏銳的眼睛勾畫摘選，再在自己的世界裡重現。
於是我們讀到投身黑暗的白羽瞳和執拗地要抓住他的展耀；在窒悶中依仗展耀光輝的白羽瞳和義無反顧扎進暗色的展耀；在紛擾混亂中努力護展耀周全的白羽瞳和為白羽瞳層疊推進“不管法紀”的展耀；在迷藥昏沉裡抬手擋刀的白羽瞳和持筷如仗劍牙尖嘴利的展耀；把偷拍照片刻進眼底心中的白羽瞳和決然辭職披荊斬棘的展耀……
“因我所恐懼的臨到我身，我所懼怕的迎我而來。”他們被引力牽拉著，將自己的星芒寄託在對方身上，向著心中的光明和深知的黑暗探出身體。他們各自囿於囚籠，卻跨越一切阻礙也要從柵欄間向彼此伸出手。“他們白晝遇見黑暗，午間摸索如在夜間”，但從掌心貼合光芒相容的瞬間開始，這一切就再不是神設的窘境，而是能夠用相攜的炎劍劈出的山路。白羽瞳和展耀是圍繞對方旋轉引力作用於彼此的兩顆恆星，而這個雙星系統的質量流動和他們放出的光芒，足以動搖陳陋，也能夠驅散黑暗。
即使故事的基調是暗的，是冷的，但讀起來卻不單只有一種聲調。暴雨中的天台是烏雲的深灰，凌晨有機車掠過的九龍是燈火的暗黃；紛擾的場子遍佈二氧化碳和水煙的悶與甜，安靜的蝸居裡瀰漫素面和雞蛋烹煮的暖香；洪信的天台有風卻是香港最低窒的窪地，雙手交握時床鋪雖窄卻足夠俯瞰維港，所幸醫院裡素白無聲，終於得見屬於你我二人的坦途通路。我能從字裡行間聽到茶樓客旺的嘈雜喧囂、嗅到空曠隧道裡濺落血滴的腥甜、感到池水溜過指縫的溫涼——所有這一切被扣在一起，成為流動的畫面，繪聲繪色如一幕又一幕電影鏡頭。那就是生勾勾的白羽瞳和展耀，那就是香港的一個角落。不管是散場后的酒館還是空蕩的冰箱，洪信的會所和酒店的窄床，全都是有聲音有顏色有光影有氣味，觸手可以感覺到顆粒和質量的真實的存在。而在這之間的瞳耀也是真實的，他們所有的感情起伏和理智搖擺，對自己的狠辣對彼此的顧慮對案件的推敲對大局的考量，每一滴每一點，全都是真實的。
纖毫畢現，明晰可辨，觸手可及——這是兩個活靈活現的靈魂。
“找不出第二個瞳耀”，這就是瞳耀。
果決，堅持，充滿了力量，不管在怎樣的困頓中也依舊緊咬牙關的堅持，溫柔而勇敢，也滿含飽脹的愛意。這種強大的溫柔如同月光粼粼的海。從沙灘上走進去，一點點被潮水淹沒。濤聲溫柔，水波的力量包裹著讀者的靈魂——柔和而強勁，無可抵擋的振蕩，與此同時又穩穩地托住你，你不會下沉。
這種慰藉靈魂的強大溫柔如同良夜裡的溫柔浪灣，不光屬於瞳耀，也屬於創作這個故事的時末老師。他們之間的感情、際遇和經歷，交纏相連互棲共生，每個閃光的節點藉由時末老師的筆觸絲絲入扣地串連，成為光芒溫潤的珠鏈。
這樣一個故事的問世自有一份艱辛。世上所有的佳作，哪一部不是經過種種鑿擊洗煉。時末老師創作過程中的酸甜苦辣自輪不到我來說，但是我相信和《耀星》相伴的每個日夜，對作者，對讀者來說，都是無法替代的。或許《耀星》只是一篇同人，但它的字句間隔段落收放，世界構筑情感起伏，無一不含作者向下刨掘洞穿情思的汗淚，無一不帶作者朝深潛泳撬開神識得尋的珠鉆，無一不是作者洗刷靈魂虔誠高舉的供祭。令人屏息的努力與真誠，在字句之間，也如同瞳耀二人的星芒一般閃閃發光了。故事不算很長，十五章。但這數萬字，在剛開始笨拙地嘗試著自己提筆的我看來，是由時末老師心血澆注，將靈魂扯成絲線經緯編織而成的故事，是用一切心力完成的傑作。時末老師總是過於自謙，可在我眼裡，《耀星》真的是一個臻於完美的故事，能夠讓讀者靈神搖曳，無論時地，能打動每一個翻開她的人。
入瞳耀的時間並不長，看過的同人也說不上很多。《耀星》是其中陪伴我時間最長，也給我心緒最多起伏波動的一篇。正如我反復念叨的那句“瞳耀onepick”，《耀星》的的確確是帶給我最多驚喜和快樂的，我最深愛的故事。實在不知道應該再如何措辭才能表達自己對《耀星》和對你的喜愛。那我就藉著新年的尾巴說一點私心的願望——無論多遠，無論多高，祝願信天翁可以一直自在地在文字世界裡迎著西風翱翔。
感謝你構建出這樣一個引人入勝的世界，講述這樣一個精彩絕倫的故事。
衷心期待能夠與您在下一篇相見。
